一周工作四天 德国能否抑制公司裁员

当裁员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德国工会在寻求更多解决办法的同时，将目标瞄向了工作制。德国《焦点》周刊17日的报道称，德国最大的工会金属行业工会最近向雇主方面提议，在德国全国推行“每周4天工作制”，以防止大规模的裁员。看起来仿佛是个万全之策，一来员工每周工作时间缩短，二来企业成本压力也可缩小。但在恢复经济、稳定企业这方面，始终还有一个疫情得以控制的前提，而自身的经营状况或许才是企业的治本之法。

每周四天的工作制已经提上了日程。金属行业工会主席约格·霍夫曼向《南德意志报》透露，每周四天的工作制已经引起了许多德国企业的兴趣，因为这样可以留住熟练工并节省社会成本。从明年初开始，金属行业工会将与雇主进行下一轮集体谈判。到那时，工会将提出详细的提案。德国政府也将对此进行评估。

据了解，金属行业工会大约有400万会员，代表了机械制造、冶金、汽车、电子产品甚至纺织企业的大量雇员。2018年，该工会便向雇主协会提出了将每周工作时间从35小时缩减至28小时的要求，一度导致以汽车行业为代表的德国全国工人进行了数十次的罢 工，以支持工会的这一诉求。值得注意的是，35小时的工作制便已经被金属行业工会视作历史上的“重大成就之一”。

但现在，工会的主要任务出现了转变，保住就业岗位才是头等大事。据德国明镜网站，上个月，该工会的董事会成员尤尔根·克纳便提到，德国30万就业岗位面临威胁，主要集中在汽车制造业、航空业等领域。在今年秋天，雇主与工会之间的谈判将会异常激烈。

疫情带来的企业裁员已经成为常态，但当时，克纳也提到，30万人中的绝大部分是被疫情危机名义裁撤的。工会将与企业在今年秋天展开艰难的集体劳资谈判，力争尽可能多地保住就业岗位。

裁员已经成了全球企业应对疫情的办法之一，德国企业也不例外。不久前，路透社还表示，汉莎航空向德国员工发出强制裁员通知，称航空旅行大幅下滑和工会谈判进展缓慢意味着，在二季度亏损17亿欧元后，裁员是不可避免的。

航空业之外，选择裁员的企业也比比皆是。上个月，还有媒体报道称，戴姆勒可能会削减30%工作岗位，在全球至多裁员3万人。而戴姆勒人事主管Wilfried Porth也曾在上月表示，必须裁员至少1.5万人才能避免进一步裁员。此前，宝马也已决定裁员6000人，并大规模取消临时工和短时合同。

经济学家丁孟称，简单的数学计算可以得出，每周工作四天则人均每周的工作时间下降，为了要保持和之前一样的总工作量，就需要更多工人。即使由于疫情出现了工作量下降，更少的工作时间也可以防止大规模裁员发生。此外，四天工作制意味着人们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有利于减少社会接触控制疫情和提升闲暇下的消费。因此，如果其他条件不变，结合德国严格的劳动法要求，则这样的变化可以防止大规模裁员。但这个判断的前提是疫情变化没有进一步对经济产生进一步的负面的影响。

不过，首都经贸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讲师肖旭在肯定这一做法的同时也提到，企业裁员的依据不在于工时的多少，而是与企业发展、财务状况以及员工绩效等多方面因素有关。“自疫情爆发以来，全球经济秩序受到强烈冲击，产业链陷入‘断供’困境。各国要有效防止企业裁员，关键还是在控制疫情的基础上，积极推进复产复工，尽快恢复经济和民生，并且探索以线上为主的新型就业形态。”

财经评论员郭施亮也称，“每周4天工作制”防止大规模裁员归根到底治标不治本，企业裁员压力源自于企业生产效率以及财务管理能力等多方面因素。减少工作时长，可以为企业起到减负压力，但在特殊环境下，更需要有针对性减负措施，例如税收优惠、社保等成本降低等，为企业提供更多减负需求。不过，一轮疫情之后，更考验企业现金流以及风险防御能力，加剧了企业的竞争与创新意识。

北京商报记者 杨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