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大作手回忆录》有声书第二章:首战纽约遭挫败,对赌行里找本钱(3)
发布时间:2020-6-2 15:03阅读:500
大约是我回纽约后过了几个月,富勒顿的办公室来了一位老古怪。他和A·R相熟。有人说,他们俩曾经共同拥有一群赛马。很容易看出来,他曾经有过光彩的日子。我被介绍给老麦克戴维特(Mc Devitt)。
他正向大伙说起一伙西部赛马场骗子,他们刚刚在圣路易斯得手了一把。这群骗子团伙的头头,他说,是一家台球室的老板,名叫泰勒。
“哪个泰勒?”我问他。
“那个泰勒,H·S·泰勒。”
“我认识这家伙。”我说。
“他不是好东西!”麦克戴维特说。
“岂止,简直坏透了,”我说,“我还有一笔小账要和他算一算。”
“怎么算法?”
“教训这伙恶棍的唯一办法是从他们的荷包入手。在圣路易斯我现在还没办法碰他,但是总有一天会的。”我把自己的委屈也告诉了麦克戴维特。
“嗯,”老麦克说,“他想尽法子在纽约设点,但是做不到,只好在霍博肯开张了一家。我听人说,那里不限交易数额,生意火爆到极点,直布罗陀山和那儿比起来,不过是矮腿鸡身上的跳蚤。”
“这是个什么地方?”我以为他说的是台球室。
“对赌行!”麦克戴维特说。
“你确信已经开张了吗?”
“是。我已经听到好几个人对我说起这家店了。”
“这些都是听说而已,”我说,“能不能麻烦你亲眼确认一下它还在营业,还要查明他们最大让客户交易多少?”
“好吧,小家伙,”麦克戴维特说,“明天我亲自跑一趟,再回来跟你说。”
他跑了一趟。看来泰勒的买卖已经做得很大了,而且只要有单子就吃。这天是星期五。
这一周市场一直在上涨——这话说的是20年前,请记住——可以肯定,星期六公布的银行报告必定显示银行超额准备金大幅下降。
通常这是很好的借口,交易商大户必定利用这样的机会突然袭击,通过震仓力图把那些脆弱的保证金交易账户震出去。当天最后半小时的交易,市场将一如既往明显回落,特别是那些公众参与最积极的活跃股票。
那些股票,当然也正是泰勒的客户们做多最重仓的股票,他的对赌行自然乐于见到有人在这些股票上做空的单子。
再没有比这种情况更理想的了,可以同时从正反两个方向捉弄这些肥羊,而且没什么比这更容易——只需一个点的保证金。
那个星期六的早晨,我赶到霍博肯,来到泰勒的地方。他们装修了一间巨大的客户大厅,豪华的报价板,一大群店员,还有一位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里面大约有25名客户。
我找到经理,和他聊起来。他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我效劳的,我告诉他,没什么事;他说,用不着在股票上挣这点鸡零狗碎的钱,而且或许还得一天接一天等待;
在赛马场上挣钱多得多,那儿凭运气,而且可以随便把所有钞票都赌上,几分钟,立马可赢几千美元。
接下来,他开始介绍股票市场的赌法如何更安全,他们这里某些客户如何挣了大钱——听他说的话,你一定敢打保票,这是一间正规的经纪行,真正替你在交易所买进和卖出股票——并且,下手一定要狠、要大,这样才能赚个盆满钵满。
他一定以为我可能正打算去哪个台球室赌一把,他要先下手为强,在其他人盘剥我之前,先从我的钞票卷里切下一大块,所以他劝我赶紧入市,星期六股票市场12点就收盘了。
他说,这么一来我还有一整个下午好去干其他勾当。或许我确实能揣着更大一卷钞票到跑马场去——如果我选的股票对路的话。
我显出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他呢,便不停地唠叨。我看着钟。11点15分,我说,“好吧!”开始给他一些卖出各种股票的指令。我拿出2000美元的钞票,他很高兴地收下。他告诉我,他感觉我一定会挣一大笔,希望我经常光顾。
后来的情况果然如我所料。交易大户猛砸那些他们认为有可能触发最多卖出止损指令的股票,果不其然,股票价格跳水。最后5分钟,通常交易商们要买入平仓,引起上涨行情,在这之前我平回了我的头寸。
我总共赚到了5100美元。我走过去兑现。
“我真高兴自己入市了!”我对那位经理说,一边递给他我的成交单。
“嗨,”他对我说,“我付不了你那么多。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行情。星期一早晨我给你把钱准备好,绝不食言。”
“好吧。不过,你先把你现有的钱付给我。”我说。
“你得让我先兑付那些散户,”他说。“我先把你的保证金还给你,然后剩下多少给你多少。先等我兑付完其他成交单。”于是,我在一旁等着,让他先兑付其他赢家。
哦,我知道我的钱是安全的。此地这么好的生意,泰勒不可能在这儿爽约的。而且,即使他食言,除了拿走当时所有他剩下的钱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我拿回了我自己的2000美元,另外还有800美元,这是营业厅里剩下的所有钱了。我对他说,星期一早晨一定到场。他发誓,到时候一定备好钱等着我。
星期一我到达霍博肯的时候比十二点稍早一点。我看到一个家伙正在和经理说话,那天当泰勒叫我滚回多兰那边去的时候,我曾在圣路易斯的营业厅见过他。
我立即明白,经理已经打电报给他的总部,于是他们派人来调查这件事。骗子信不过任何人。
“我来结算我的余款。”我对那位经理说。
“就是这人?”圣路易斯来的老兄问道。
“是的,”经理回道,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黄色钞票。
“且慢!”圣路易斯来的家伙对他说,然后转过身对着我,“嗨,利文斯顿,难道我们没告诉你我们不做你的生意吗?”
“先把钱还我,”我对经理说,他递过2张千元的,4张500元的,再3张百元的。
“你说什么?”我对圣路易斯的家伙说。
“我们告诉过你,不让你在我们的地方交易。”
“对了,”我说,“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嗨,再别来了。滚得远远的!”他气急败坏地吼道。灰色制服的保安走过来,貌似漫不经心。圣路易斯的家伙对经理晃着拳头,喊着:“你应该更晓事一点,你这个可怜的白痴,不应当让这个家伙钻你的空子。(期乐会官方微信公众平台ID:qlhclub)他是利文斯顿。我们对你有招呼在先。”
“听着,你,”我对圣路易斯老兄说。“这里不是圣路易斯。你不能随便取消任何成交单,就象你的主子对付贝尔法斯特男孩那样。”
“你离这营业厅远远的!你不能在这里交易!”他咆哮。
“要是我不可以交易,其他人也不行,”我回道。“你这一套在这里吃不开。”
这下子,圣路易斯家伙立即软了腔调。
“听我说,老弟,”他说,满脸烦恼的可怜相,“帮帮忙。讲点道理!你知道,天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承担不起。要是那老东西听说是你的话,肯定一蹦三个高。发发慈悲吧,利文斯顿。”
“我适可而止。”我保证道。
“讲讲道理,好不好?看在老天的份上,离得远远的!给我们一点机会,让我们开门顺利点吧。我们刚到这里。好不好?”
“下次我来,再也不想见到这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说完走开,留下他连珠炮似地训斥那位经理。我已经从他们手中赢了一些钱,报了在圣路易斯他们公然毁约的一箭之仇。再卷入什么争执,或者让他们关门,也没有什么道理。
我回到富勒顿的办公室,告诉麦克戴维特事情经过。接着,我跟他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请他替我去泰勒的地方,2、30股一笔开始交易,让他们慢慢熟悉他。等到哪一刻我看准好机会可以赚一票,就打电话给他,一把扑进去。
我交给麦克戴维特1000美元,他动身去了霍博肯,开始依计而行,逐渐成了他们的常客。
后来一天,我觉得很有把握,看出市场马上就要向下突破,于是悄悄给麦克递了话,尽他们允许的最大额度卖出。
那一天,我净赚了2800美元,不算付给麦克的提成,还有其他开销。我疑心麦克另外给他自己做了一点老鼠仓。这事之后不到一个月,泰勒关闭了他的霍博肯分部。
于是,警方开始忙活起来。无论如何,虽然我只在那儿交易了两次,但是这家店并没挣到钱。我们正好碰上疯狂的牛市,股票价格很少回落,甚至不足以把1个点的保证金洗出去,当然,所有的客户都是多头,一边持续赢利,一边金字塔式地加仓。全国数不清的对赌行一家接一家倒闭。
他们的游戏规则从此改变了。在老式对赌行里交易,相比在一家正规经纪行里交易,交易者拥有某些决定性的优势。举例来说,当保证金到达耗竭点的时候,你的交易自动终结,这是最佳的止损形式。
你的损失不会超出你已经支付的数额,也不会出现低劣的交易指令执行结果,等等。纽约的对赌行对他们的顾客从来不像我听说的西部对赌行那样慷慨大方。
在这里,他们惯于限制客户潜在的赢利空间,对特定的热门股票只允许2点赢利。糖业、田纳西煤铁(Tennessee Coal and Iron)都属于受限之列。
哪怕这些股票在10分钟之内移动了10点,你每张成交单也只能获利2点。他们认为,如果不这样设限,客户的赢面就太大了,因为他损失的时候只有1美元,获利的时候则有10美元。
不仅如此,在某些情况下,所有的对赌行,包括其中最大的,都会拒绝接受某些股票的交易指令。1900年,大选日的前一天,麦金利(McKinley)胜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此地没有一家对赌行容许客户买进股票。
麦金利的选举胜算率为3比1。如果星期一买进股票,你就准备好了,可以获利3到6点甚至更多。你也可以赌布莱恩(Bryan)获胜,买进股票也有把握赢利。但是那天对赌行拒绝接单。
如果不是对赌行拒绝我的生意,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停止在他们那里交易。要是那样,我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解股票投机生意还包括其他很多内容,远不止于仅仅在几个点的波动上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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