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福

最近，我写了一篇文章《哪两种人支持减少人口？》发在博客上，有一位网友回贴说：“人口肯定不是越少越好，但也肯定不是越多越好！”这种观点貌似不偏不倚，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原则的和稀泥。打个比方，如果有人说：“知识肯定不是越少越好，但也肯定不是越多越好！”对此，我要说：“知识就是越多越好！”同样，我要说：“人口就是越多越好！”

有人反问道：“难道人口无限增长下去有好处吗？”这种反问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人口根本就不可能无限增长下去。现在很多发达国家（例如德国、日本、韩国、新加坡）都在鼓励生育，但没有一个发达国家的生育率超过更替水平。打个比方，如果有人说“石油越多越好”，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赞成，但如果有人反问道：“石油越多越好？如果有亿亿亿亿亿亿吨石油，整个地球的淡水和海水都变成石油，没有水喝了，难道还好吗？”我们都知道，这种事并不会发生，这样反问实际上等于抬杠。如果有一个国家由于担心石油太多而出台一项防止石油过多的基本国策，这不是很愚蠢吗？

我说“人口越多越好”，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在正常情况下，人的一生中创造的价值大于他（她）消耗的价值，也就是说，人的价值是正数。第二，从长远来看，一个国家要减少人口，这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要增加人口却比较难以做到。其实世间上的事情也是这样，搞破坏总比搞建设容易。一个能工巧匠花费时日精心制作的陶瓷器，一头驴子一秒钟就能毁坏掉。要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不知要花费多少心血；要杀死一个人，只需一瞬间就能做到。第三，现在中国已处于极低生育水平，并且，从现在中国人的平均生育意愿来推算，即使鼓励生育，中国的生育率也达不到更替水平，从长远来看，中国人口持续减少是不可避免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旗帜鲜明地强调“人口越多越好”这种观点，以便提振人们的生育意愿。如果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那时中国的生育率达到6.0左右，远高于更替水平，当然没有必要强调“人口越多越好”这种观点。

有人说：“人口素质比人口数量更重要！”这句话当然没错。然而，我以前在《为何计划生育降低人口素质》一文中已经详细分析过：减少人口数量有助于提高人口素质，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例如，现行计划生育将大量的行政资源用于人口数量的控制，因此挤占了本可以用于提高人口素质的资源。如果把花在计划生育上的人力和物力改为花在教育上，无疑更有利于人口素质的提高。

当然，如果一个国家为了增加人口而实行强制多生的政策（例如罗马尼亚在齐奥塞斯库时代曾实行强制多生的政策），我也坚决反对。我认为，在生育问题上，公民的生育权优先于人口数量问题。因此，政府可以提倡多生，但不能强制多生。